在英国寻找南方的空气
阿尔维蒂
如果空气有一天这样对自己说:
我疲倦了,我的名字累垮了我……
我再不想用我的名字来签署
那香石竹和玫瑰的卷发,
这小溪泛起的精细的涟波,
那大海飞扬的优雅的浪花
和笑在白帆颊上的酒窝……
.
我迷失了方向,从软绵绵的
睡垫上升起来,
离开我的卧室。
我从静止的葡萄藤间流去,
刺穿塔楼上紧闭的圆顶窗;
全然消瘦的我又转入街巷,
我拐弯抹角,无孔不入,
被门角擦伤被窗轴刮破,
深的门廊何引向绿的庭院,
那儿飞升的水花令我亿起
我的心愿——又甜蜜,又绝望……
找啊找啊,我为自己找名字,
用什么方法线个什么新字儿?
难道就没有一阵风一口气
一次呼吸,能为那个字眼——
能给我命名的字眼插上双翼?
我沮丧地找啊找一个符号
找一件找一个人来替换我,
他应当很像我,在这—切
新鲜记亿中能敏锐地感受
娇柔的摇篮温暖的私语,
能长久保持那同样的
颤栗那同样的呼吸——
就像我诞生的第一个早晨
第一次呼吸,当我听见光说:
“飞吧!你是空气。”
如果空气有一天这样对自己说。
普希金的
秋天的早晨
母亲 -泰戈尔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只在我游戏中间
有时似乎有一段歌调在我玩具上回旋,
是她在晃动我的摇篮时所哼的那些歌调。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但是当初秋的早晨
合欢花香在空气中浮动,
庙里晨祷的馨香向我吹来像母亲一样的气息。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只当我从卧室的窗里外望悠远的蓝天,
我觉得我母亲凝注在我脸上的眼光
布满了整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