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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厄 兆
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刚才,物理老师刘凯旋将一大一小两只黑色的小球握在手中,高举过头顶,对同学们说:
"所谓的自由落体运动,就是物体在只受重力的作用下所作的垂直向下的运动。"
然后,他将手松了开来,演示几百年前伽利略曾经做过的著名实验——两只小球不论其重量大小,同时着地的实验。小球向下落时没有人会想到将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会发生。按照常识,它们应当笔直地落到地上,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小球并没有像人们所认为的那样,径直落到地上,而是在它们落到中途时,着了魔一般,突然改变了方向,与地面呈平行的方向横飞而出,"砰砰"两声巨响,大家惊讶地看见窗户的玻璃出现了两个圆洞,圆洞周围的玻璃现出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缝。而小球早己从那两个小孔钻了出去,消失不见了——小球撞碎了玻璃,飞走了。
教室里先是一片沉寂,接着,爆发出一片惊叹声。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凯旋也目瞪口呆:他从教三十多年来,在课堂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绝对是违反科学规律的,怎么可能呢?
冥冥中,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大家惊魂未定,又一件怪事发生了:
"嗖——嗖——嗖——"
一股寒气从地上冒出来,在教室里弥漫,大家感觉到教室里一下子变冷了,冷得有些出奇,好像教室里安了个空调器,有谁将空调突然调到最冷的一档,使得空气温度骤然下降——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寒气透过了肌肤,直入肺腑,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事实上,教室里根本没有什么空调器,这时己是春天,天气不怎么冷了,教室的门窗都关得很紧,冷气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教室里有鬼?
"唰——唰——唰——"
刘凯旋放在桌上的讲义,同学们桌子上的书突然像被风吹了一般翻动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响,犹如暴风雨不期而至的声音。几分钟后,那些讲义、书和本子仿佛在龙卷风的作用下莫名其妙地飞了起来,像电风扇一般在空中打着旋,漫天飞舞,发出巨响。那些东西在半空中折腾了整整五分钟方才停止了胡闹,"噼哩啪啦"地落下来,雨点般打在学生们的头上、肩上、手上,以及讲台、课桌、地板上。刘凯旋的脑门也挨了一本字典重重的一下,头晕目眩。
教室里一片狼籍。
教室里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
教室里像开了锅似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小球自己怎么会飞出窗外,真怪!"
"刚才冷得真邪门,书本自己怎么会飞起来?"
"你问我我问谁?这恐怕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奇怪的一件事情。"
"哈,百年不遇的超自然现象。"
……
"安静,安静……"
刘凯旋大声说道。
课堂终于安静下来。刘凯旋用愤怒的目光扫视全班每一个同学,最后,他的目光凝在了班长杨歌那张长得眉清目秀,有点像港台歌星的脸上。
难道是他搞的鬼?听说他进过时空隧道,受时空隧道射线的辐射,具有特异功能……对,一定是他!
刘凯旋的脑海中浮现出元旦班上组织的联欢晚会上,杨歌表演用意念力使九个彩色的小球排成一个三角形,悬浮在空中的情形。
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他能办到。肯定是他搞的鬼!
想到这,刘凯旋顿时怒不可扼,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杨歌,你给我站起来!"
杨歌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老师,看起来,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也感到莫名其妙。
"杨歌,开玩笑要注意场合。这是课堂,不是联欢会。你要表演你的特异功能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就是别在课堂上……"
刘凯旋严厉地批评道。
"刘老师,不是我干的。"
杨歌一脸的无辜。
"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别以为你有特异功能就可以随便破坏课堂秩序。"
刘凯旋顿时火冒三丈。他本来努力克制自己,只想批评杨歌一下就算了,没想到杨歌拒不承认,真是无法无天了。
"真的不是我,我从不乱用自己的超能力。"
杨歌这时对自己的超能力充满了憎恨,要是自己没有超能力,物理老师就不会误解他了。
"狡辩!给我出去——"
刘凯旋指着教室的门对杨歌大声说道。
杨歌心里充满了委屈,但他知道任何解释在这个时候都将显得苍白无力。刚才小球横飞出去的现象,除了用他在暗中使超能力来解释外,确实找不到其它更好的解释了。况且物理老师从来是独断专横,在他面前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出去——"
刘凯旋再次吼叫起来。全班十几双眼睛全聚焦在杨歌身上,杨歌两颊烧得厉害,他从座位走出,大步向门外走去,到门边时,重重地把门撞上,以表达他心中无言的愤怒。
"回来!"
刘凯旋对杨歌撞门的举动不满,想把杨歌叫回来再理论一番,但杨歌己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歌是无辜的。"
白雪注视着杨歌离去,在心里默默地说。在这整个过程中,只有白雪理解杨歌。
"我什么都没干……可老师却……太不讲理了……"
杨歌走出校门,独自沿着护城河自西向东走。他的心中,充满了被误解的愤懑和无奈。
可那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着了魔一般横飞的小球,从地里冒出的冷气,在天空中漫天飞舞的书本……这一切都是违反常规的。杨歌读过一些幽灵小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很像小说里写的鬼怪显灵时的情形,难道是幽灵在作怪?……
想到这,杨歌不禁毛骨竦然。
"啊——"
杨歌身边有个女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杨歌吓得头发全都根根竖起。
街上的人全都惊慌失措地奔跑起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喊着:
"不好啦,护城河的水倒流啦——"
杨歌扭头一看,天哪,红色古城墙下的护城河水,本来是自西向东流的,现在却在一种令人恐惧的超自然力作用下,自东向西倒灌回去。
杨歌瞠目结舌。
"哗——"
河边的自行车全部倾斜了,但并没有倒下,与地面呈45度角。
斜坡上一辆没有人的桑塔那,竟然不用发动马达,自个儿沿着斜坡向上爬。
路边的一辆没有人的童车,突然发了疯一般朝杨歌撞了过来,杨歌急忙躲闪开来。
树上的叶子哗哗哗响了起来——这个时候,空气里一点风都没有。
……
奇怪的引力现象,怎么回事?
杨歌看着正在发生的桩桩怪事,觉得自己正在梦中。这一切,他以前只在科幻小说里看到过。
杨歌正在琢磨眼前的奇异现象,突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倾斜了,跟那些自行车一样,斜向地面,却不倒下。
路上的行人也和他一样,齐齐地向一边倾斜,却不倒下。
而满大街正在行驰的汽车,都表演起了杂技——它们一侧离开了地面,轮子空打转,另外两只轮子在地面飞转前行,却安然无恙。
"唉呀,我看不见自己的脚了!"
"这是怎么回事,怪死了。"
"世界末日到了,所有的人都将在劫难逃。"
……
突然出现的怪现象,使人们既感到恐怖,又感到新奇。
一小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又步履匆匆,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像一只枯瘦有力的手,紧紧地攫作了杨歌的心。他的心砰砰直跳,一个声音在他脑际回荡:
"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不久之后,一件关系着人类生死存亡的可怕事件发生了,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他,都在劫难逃。
二.恶梦与现实
电脑天才张小开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这是一间幽暗的屋子,屋里空空荡荡的,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所有的窗帘上,都画满了眼睛,大大小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
"谁在屋里?这屋子有人吗?"
张小开大声喊道。
回答他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声。
张小开觉得有些害怕了,他着急地寻找着出口,可是这屋子一个门都没有。张小开无路可走了。
"这屋子怎么连门都没有?"
张小开自言自语道。
"不,有门。"
一个神秘的声音回答道。张小开转过头,发现墙上的影子朝自己呲着牙。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张小开对自己说。
"那你就醒来吧。"
影子冷冷地说道。那口气仿佛张小开是永远醒不来了。
"不,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张小开对自己说。
他依然在摸索,寻找出去的门。
"沙沙沙——"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墙角响了起来,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正从屋子的地上、墙角、墙户出来,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张小开定睛一看,是一些像小动物似的玩偶,他们有的像日本武士、有的是芭比娃娃、有的是变形金刚、有的是鬼怪玩偶……它们正从屋子的四面八方蜂涌而出,爬到他的身上。他奋力地用手将它们甩开,用脚踩它们,但不管他怎么努力,玩偶在他身上越爬越多,要将他埋没。
"救命——救命啊——"
张小开扯着嗓子喊。
可是他感觉到那些玩偶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要窒息了。
"你无处可逃……你死定了……你逃不掉的……"
恐怖的声音在张小开耳边回荡,渐渐消逝。
"这是个梦……"张小开不断地对自己说,"我得醒来……我得醒来……"
"小开,醒醒;小开,醒醒……"
张小开听见有人在摇晃着他。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玩偶、屋子、画满眼睛的窗帘……所有的幻象全都消失了,张小开看见了妈妈慈爱、焦急、关切的脸庞。
"妈妈——"
张小开坐了起来,他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浸满了汗水,湿透了。
"以后睡觉不要把手放在胸口上,免得做恶梦。"
妈妈摸着张小开的头说道。
"嗯。"
张小开惊魂未定,答道。他觉得脑袋有些疼。
"好好睡吧,明天陪妈妈去逛燕莎商城,然后去吃麦当劳,晚上再到老莫看马戏演出,过一个痛痛快快的星期天,怎么样?"
妈妈替张小开盖好被子,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妈妈……"
张小开喊了一声。他希望妈妈陪着他。
"还有事吗?"
妈妈回过头问道。
"没……没事了。"
张小开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晚安。"
妈妈说着替张小开关上了门。
张小开再也不敢睡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由妈妈开着她的宝马车,张小开和妈妈一起来到了燕莎商城。
张小开对商场和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唯一能调起他的兴趣的是电子游戏机卡。他经常在星期天陪妈妈逛商场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张小开的爸爸是个玩具商,虽然非常有钱,但为做生意,常年在外面跑。妈妈是个会计,工作也很忙。她的爱好是每隔一段时间为她的衣橱添几件最流行的衣服。假日逛商场成了他们母子交流的一种方式;其二、每次逛完商场,妈妈就会给他买几张最新出的游戏卡。这大概是他愿意陪妈妈逛商场的主要动力。
"小开,你在这里等我,妈妈去看看衣服,一会就回来。"
当他们走到玩具柜台时,妈妈对张小开说道。
"嗯。"
张小开的目光在柜台里的各游戏卡间仔细搜索,他连头也没抬,答道。
妈妈离开了张小开,身影被如潮般前来购物的人们吞没。
"张小开……"
正在埋头选游戏机卡的张小开突然听见有人叫了他一下。
张小开抬起头,环顾四周。
奇怪,一个熟人都没有。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张小开又低下了头,他被任天堂新出的一种游戏吸引住了。
"张小开……"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小开吓了一大跳。
"我在这里呢,看看我。"
那声音似乎是从张小开脑子里发出来的,沙哑、低沉、阴森森的,不同于一般的声音,甚至,不像个人的声音。
张小开再次抬头向四处看,确实没有人叫他。难道是幻觉?
"不是幻觉。我在这里呢,就在你的正前方。"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的确是从张小开的脑中发出的,他被那个声音控制住了。
张小开惊惧地抬起头。
他的前方,是个年轻的女售货员,她正在给一个顾客包装一只人那么大的玩具狗,压根没有注意张小开,更谈不上和他说话。
"我在这里呢。"
那声音又说道。
张小开的目光越过了女售货员的肩膀。
突然,他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
货架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玩偶,跟他梦中见到的玩偶一模一样:有的像日本武士、有的是芭比娃娃、有的是变形金刚、有的是鬼怪玩偶……他们全都被做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要在平时,张小开看见那些东西,虽然谈不上喜欢,但绝对不至于害怕。可是,货架上摆的那些玩偶竟然和昨晚的那个恶梦中的一模一样,这便令他惊恐莫名。
"那只不过是个梦。或许因为前段时间太紧张了吧?"
张小开努力镇定自己。他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三天以前,也就是星期五,张小开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国中学生计算机奥林匹克竞赛。张小开在计算机方面比他同年龄的孩子更具有天赋,曾多次在全市的比赛中夺魁,为学校争得荣誉。这次比赛,老师和同学们都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因此非常刻苦地进行自我训练,准备得十分充分。比赛下来,他有一种身心疲惫不堪的感觉。他想昨晚的梦恐怕与前段时间太紧张了有关系。
"那不仅仅是梦……"
那声音又在脑中响了起来,张小开毛骨悚然,他在心里说道:
"你是谁?到底在哪里?"
"就在你的正前方。"
那声音说。
正前方除了售货员什么人也没有,难道是幽灵?
张小开惶惑地抬头寻找,突然,他的目光与一种充满了魔力的目光对上了——那目光,是由货架上一个玩偶的眼睛发出来的。
那个玩偶是泥塑的,涂着油彩。它的外形是一个肥胖的相扑运动员,大约有十几公分高,全身上下除了腰间缠了块遮羞布以外,一丝不挂。他抱着肚子威风凛凛地站着,仿佛刚刚战胜对手,一副心满意足,不可一世的样子。
现在,相扑玩偶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张小开,张小开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他勾去了,他成了一个空心人。
张小开想尖声大叫,想呼喊,想去寻找妈妈……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己经被那目光冷隽的玩偶控制住了,他的大脑己经无法指挥躯体——他想叫却叫不出来,他想动却动弹不了。
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那个泥塑的玩偶居然活了,他举起两只粗壮的手臂,向空中伸了个懒腰。接着,他乘众人不注意,从货架上蹦到地上,向柜台外面跑去。除了张小开,谁也没有注意他。
"跟我来。"
玩偶的沙哑的声音又在张小开的脑中响起。
张小开在心里大声地说着:
"别听他的,别听他的……"
然而,他的躯体,却像木偶一样,被玩偶身上发出的无形力量操纵着,亦步亦趋。
玩偶引着他离开了柜台,离开了人群,离开了商场,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张小开的妈妈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玩具柜台边,没有她的儿子。
他会去哪里呢?
"小开,张小开……"
妈妈大声喊道。
人们回过头看她。
"小开……"
仍然没有回答。
难道他等得不耐烦,先回家了?
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丢不了的。
妈妈自我安慰道,但她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妈妈忐忑不安地向商场外面走去。
回家后,她没有见到张小开。
当天晚上,张小开没有回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第二天,妈妈到学校找他,张小开不在学校里,他的同学都说没有看见他。
晚上,心急如焚的妈妈彻夜未眠,张小开还是没有回家。
第三天、第四天……张小开依然无影无踪。
妈妈终于坐不住了,她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又在京城的各大报社登了寻人启事,并发动她所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寻找张小开。
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张小开依然杳无音讯。
张小开神秘失踪了。
三.北京玩偶
一个月后,北京的大街小巷里,突然流行起一种玩偶来。
北京是一个善于流行各种东西的城市:比如说呼啦圈、电子游戏机、席慕荣汪国珍诗歌、王朔小说、文化衫、《中国可以说不》……像其它曾经"火"过的东西一样,北京这个包容性极强的城市又流行起玩偶来。这些玩偶的种类很多,形态各异,从古装到现代装,从白人到黑人,从古代武士到未来战士,从鬼怪到外星人……应有尽有,层出不穷。它们做工精致,维妙维肖,宛若真人,倍受北京人的青睐。所有的商店一有玩偶上市,人们立刻发疯似地购买,很快被抢购一空。有的人甚至为了抢购玩偶大打出手,直至头破血流。他们将玩偶摆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相互赠送、随身携带在身上……对玩偶的喜爱难以言表。
北京人对玩偶的兴趣很快感染了上海人、广州人、沈阳人、乌鲁木齐人、拉萨人、海口人……一时间,北京玩偶风糜全国。这种带着很浓的中国本土文化色彩的玩具很快走出国门,中国人对玩偶的兴趣又感染了日本人、韩国人、印度人、美国人、欧洲人、澳大利亚人……过了不久,全世界受中国人的影响,都喜欢上了玩偶这东西。
北京玩偶迅速成为世界人民最喜爱的玩具,它走进了全世界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亿万人们的家庭。
学校里,中小学生们也拿着家长们为他们购买的或者用自己的零花钱买来的玩偶互相攀比。
这里是北京阳光中学高一(2)班教室里课间一景:
"我的玩偶是昨天晚上我爸爸从赛特商城给我买的,花了好八百多块钱……"
"我的是进口货,价钱是你的两倍……"
"看我的玩偶多棒,没有把你酷毙吧?"
……
学生们举着各自的玩偶大声嚷嚷着。教室里到处晃动着玩偶的影子,简直成了玩偶的世界。
只有两个人超然于热潮之外。
这两个人一个是白雪。她不是那种爱赶时髦的女孩子。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父母都是蓝领阶层,拿工资的,根本买不起那些花花绿绿的玩偶。再说,她对那些玩偶并不感兴趣。
另一个人是杨歌,他看着那些玩偶,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凭直觉感到那些玩偶同一个多月以前发生的那些怪事有某种关联。
杨歌的身边,有一张桌子空着。那是张小开的桌子,一个多月了,它一直空着。
"白雪,有张小开的消息吗?"
杨歌问道。
"没有,他的父母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是没有他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唉——"
白雪担忧地说。
杨歌、白雪、张小开从初中开始就是最好的朋友,平时总是形影不离。有什么事三人总是一起出现,有人给他们取了个外号叫"校园三剑客"。张小开的失踪,在他们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和负担。
"只要张小开还在北京,我就能通过脑电波找到他。"
杨歌心想。他决定用他的超能力找到他最要好的朋友。
"他计算机比赛的结果下来了,是全国第二名。可惜他不能去领奖了……"
白雪继续说道。很快,她发现杨歌并没有在听她的话,而是像个大气功师似的闭上了眼睛。
"杨歌,你怎么啦?"
白雪问道。她不知道,杨歌此时正调动他体内的超能力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张小开的脑电波。
白雪的声音正在远去,周围同学们喧闹的声音正在远去,现实世界里的所有声音都在远去……
只有数以百万计的,形形色色,千姿百态的思维波在脑中穿梭,飞掠而过……
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海淀区、宣武区……
心灵的雷达紧张地搜索着。他听见有的人在算计着如何发财,有的人在算计着如何升官,有的人陷于感情的痛苦之中,有的人则知足常乐,发射出幸福的脑电波……那些脑电波中,既有国家领导人的脑电波,也有正在行窃的小偷的脑电波;既有医院里初生婴儿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脑电波,也有生命走到了终点对人间充满留恋的脑电波;既有处处为他人考虑的高尚者的脑电波也有损人利己的卑鄙者的脑电波;……
然而,在那万千瞬息万变,复杂纷繁的脑电波中,却没有一束是他的好朋友张小开的脑电波。
张小开现在怎么啦?为什么会失踪?是出走?还是自杀?不,不可能,依照他的性格,他决不会干这种事!
那究竟是为什么?
汗珠大颗大颗地从杨歌的额头上淌下来,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说:
"……我找到一个多月以前发生的怪事的答案了,它很可能与现在流行的玩偶有关……"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谁的声音?对了,想起来了,是雷森博士的声音!
他解开了那些怪事的谜,为什么不去找找他呢?
"雷森博士……白雪,明天上午你愿意同我一起去找雷森博士吗?"
杨歌突然睁开眼睛问道,把白雪吓了一跳。
杨歌调动自己的超能力虽然没有找到张小开的脑电波,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白雪便和杨歌骑着自行车前往雷森博士的住处。
白雪很早以前就听杨歌说过雷森博士。她知道雷森博士是杨歌忘年交的朋友,非常著名的脑电波研究专家和发明家。他有许多卓越的然而在常人看来非常怪异的研究和发明成果。这些成果有时怪异到连他的同行都无法接受,甚至被认为近乎疯狂。因此雷森博士又被他的同行们称为"疯博士"。
"到了,这就是雷森博士的家。"
杨歌一边说着一边刹住了自行车。
白雪的心中一凛:一座巨大、黑暗、狰狞的欧式老宅呈现在白雪面前。它阴冷、沉默,看上去像一座庞大的坟墓,所有的百叶窗都紧闭着,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生命信息。
"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白雪讷讷地说。她怀疑杨歌搞错了。
"没错,这就是雷森博士的家。这是他的祖父留给他的房子,大概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杨歌说着用手推开了厚重、高大的铁门。铁门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十分碜人。
打开的大门后面,什么也看不见,是无边无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白雪的全身哆嗦了一下,莫名的恐惧在她的心里弥漫开来。
"进来吧,雷森博士楼道的灯又坏了,他总是想不到去修理它们。不过这地方我来过多次了,非常熟悉,有没有灯都一样。来,抓住我的手。"
杨歌将手递给了白雪。白雪抓住了杨歌的手,她的心中立刻踏实多了。杨歌的手使她获得了一些安全感。
可是,当白雪同杨歌一起走进了那似乎能吞噬一切的、充满威胁的黑暗中的时候,恐惧和压抑又袭上她的心头。白雪不属于那种胆小的女孩子。她现在感到害怕,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让人心惊胆战了。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子,早就要尖声叫起来了。
屋子里静极了,脚步声在空旷的、黑沉沉的屋子里回荡,听起来是那么的响,那么的令人胆寒。白雪猜她们现在正在走过的是这幢房子的大厅,在屋的一角,可能有一座大座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那声音使这座老宅显得更加的寂寞和空旷。
"当心,这是楼梯,雷森博士在楼上,我们上楼去找他。"
杨歌说道。他的口气平静、自然、没有一丝儿的慌乱,仿佛这是他自己的家。
"我一定是太多心了。"
白雪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外面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一些,白雪隐约看见了楼梯走廊上挂的油画。那些油画上的人物都是阴森森的,脸上的表情深沉而漠然,仿佛随时要从画里扑出来袭击你。
"杨歌,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雪只觉得脊背发凉。她紧紧地攥住杨歌的手。
"博士的房间马上就到了。"
杨歌安慰道。他己经感觉到了白雪内心里的不安和慌乱。
白雪只得跟着杨歌往上走。
突然,白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全身颤抖了一下,回头一看:天哪,是一具全身发着蓝色的、幽幽的莹光的骷髅,它用没有肌肉的手拍了一下白雪的肩膀,又用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白雪。没有唇的嘴里还发出一声声"嘿嘿嘿"的冷笑。
"啊——"
白雪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都是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