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平仄之我见
古词和格律诗对文字的平仄有严格的要求,稍谙古文者皆
知。以七律为例,首联,颔联,颈联,尾联中,对中间两联尤其要求严
格对仗。从声调上讲,首先是平仄相间,即不能出现连续的平声或仄声
,当然仅对偶数位字作这一要求,也就是所谓的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
明。其次是联间沾,联内对,即上联后句与下联前句平仄相同,同联当
中平仄相对。词的词牌格式更多,平仄之式更为复杂,但平仄相间仍是
重要的原则。
律诗绝句的各种固定形式,自有其鲜明的美学及诗学特征。
以五字和七字为一句,一是读起来节奏鲜明,另外则是更符合记忆的要求
,这种分句法最容易记住;对仗具有典型的轴对称形式的美感,恰好又
与中国文化的美学特征相协调一致,如古代建筑典型特征就是它的轴对
称性;韵脚一致能使阅读吟诵和谐流畅;平仄相间使诗句抑扬顿挫;联
间平仄相沾则能起到整诗语气贯通的作用,类似于汉语修辞手法中的顶
针。各种特征之重要性和必要性,也由此看出不尽相等。
声调是汉语特有的,它是一个汉字必备的语音特征,不像
英语仅有音节特征。声调的本质是一个字发音时音高的变化特征,持续
高音为阴平,由低到高为阳平,先降后升为上声,由高到低为去声,简
单说为音调的变化就是声调。但是声调口口相传,因而变化很大,又有
地域之别,更难统一,不象文字有固定的流传形式而比较稳定。一个编
辑论及拙诗“坐看寒山一片湿”中的湿字,认为属入声,归仄声类,确
实直到现在仍有许多地方语言中保留有入声,象古音一样,但是现在推
广的普通话已经删除入声,将其原入声字分别划归阴阳上去四声。那么
究竟在现代的古诗创作中,是以普通话为标准呢,还是以古音为标准呢
,或者以地方语音为标准?如果要有标准的话,当然该以普通话作为标
准。有唐七绝第一(文无第一,这里仅仅是借用某些评论家的话来说明
这首诗的地位)的《凉州词》中“羌笛何须怨杨柳”,“笛”古为入声
,属仄声,入格;今普通话为阳平,属平声,出格;且“杨”字为平声
,也出格。这也从侧面说明关于平仄的要求是不能太严格的,因为有时
我们连平仄的统一标准都不能完全确定。
古诗词是能够入乐而唱的,诗有吟诵之说,吟不是唱,是
拖长了字音,改变了音调的,吟到得意之处还要将音抖几抖。词也有倚
声填词之说,实际词牌就是一首已经谱好了的曲。古诗词一旦入乐,其
声调之性质便不复存在,平仄也就失去了意义,仅在以纯语言形式存在
下,平仄才具有一定的意义,但是其美学特征却不一定是必须具备的,
即古诗词创作中声调的作用主要应该是限定一个字,仅凭阅读就能判断
出来,而不是非得在这个位置上固定平或仄,这方面的要求显然不应该
像建筑为了对称美而严格要求一样。一个著名声乐家在教授怎样唱出“
琴手”和“禽兽”的区别时,要求前者以软起,后者以硬起来区分,软
起是发音时由弱到强,类似于阳平音或上声,硬起是指发音时突然将声
喷发均匀发出,类似于去声的发音,这是用音强去比拟于音高,也说明
汉字入乐已经失去了声调的意义。强行的程式化的要求,往往会限制艺
术的发展。以音乐为例,远在7000年前的贾湖骨笛,就可以吹奏出多个
给您举个例子:王之涣的《登鹳雀楼》中两句:白日依山近,黄河入海流。‘白日’对‘黄河’,‘日’与‘河’两字处于声音的重心位置,日-仄,河-平,这样读起来仄平相对,有起伏感。而‘白’和‘黄’两个字没有处于声音的重心位置,所以可以不用平仄相对。‘依山’对‘入海’,‘尽’对‘流’所遵循的原则也同上面说的一样。处于声音重心位置的字必须平仄相对,其余的可以不讲究平仄相对。
原件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