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有想过自己有一个妈妈,但从没想过那么小就抛弃了自己的妈妈竟然现在还活在人世。本来对此已经不知道该感到是喜是悲的玄奘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地得知:抛弃了那么小的自己、现在依然活在人世的妈妈竟然得了重病快要离开人世……无论如何,总该去见她一面。玄奘说过:我真羡慕你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傍晚的时候街道的上的人流正急,各色各样叫卖的摊点连续地铺起一条没有尽头的长龙,玄奘内心焦急、却也只能在人海里龟速前行。耳旁边人声鼎沸,都像是在说:“玄奘!你妈妈快病死啦!”玄奘跟在人流的长龙里走到一处人群分外聚集的广场上,一群站着不动的人朝着圈内拍手叫好,圈里铜鼓声响、时不时传来男女不同音色的歌唱之声——大约是在唱戏。玄奘心中说不上是惦记还是怎样的被那个素未谋面的妈妈牵着,本无意停留、可身后的人群突然兴奋地涌动起来,推着玄奘一同挤进那圈里里外外不知道围了多少层的人堆。四旁的人或推或挤、或跳货够,都拼了命地争看那圈里的戏文。玄奘好容易站定了身子,正想再原路挤出去的时候听到那戏中的一男角悲声唱道:“这二十载,兰儿你都委身于这清沟街尾的茅草屋内……”
想挤出人群的玄奘不由怔在当场,小鱼的话语分明还在耳畔:“你妈妈叫兰儿,现今住在清沟街尾的茅草屋里。”玄奘回过身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听完了整场戏,旁边看戏的人群都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玄奘拉着他们询问了些前面自己漏看的剧情才得知这戏是这里几十里闻名的戏班班主近日所写,戏里唱得正是这个戏班二十年前名倾当时的班花——整场戏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二十年前,名倾一时的小兰爱上了常常来桂月坊看戏的陈惠。因为陈惠显赫的家庭坚决不允许他把一个下贱卑微的戏子娶进家门,两人背着陈家偷偷幽会,不多久小兰就怀上了陈惠的孩子。陈家得知后害怕此事传出去辱及门庭便遣人趁夜从外面锁上桂月坊前*院门楼,一把火把桂月坊烧得干干净净。无权懦弱的陈惠因为猜想到家中定然不会让小兰善休而提前一日通知了小兰危险,班主带着小兰外出避祸才侥幸躲过了此劫。从此两人苟且偷生地躲在清沟街尾的茅草屋里,班主乔头换像后又召集了一帮戏子云游唱戏养活两人的生计,痛不欲生的小兰则从此闭户不出,每日以泪洗面靠着对陈惠的无尽思念而生不如死地活着。陈家也没料到小兰已经早一日逃出生天,只她已经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同死在了那场悲惨绝伦、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的大火之中。懦弱的陈惠则自此再不敢再提小兰半字、生怕在长辈面前露出什么马脚,自也不敢差人出来打听关于小兰的半点消息。直到二十年后,一直未娶妻纳妾的陈惠终于熬成一家之主,才重又找到思念了二十年都不曾忘记的小兰,述说情意、还给她本该有的身份地位。
玄奘一动不动地站在戏文里的那个清沟街尾的茅草屋外,他一路跟着那个这里方圆几十里都闻名的戏班班主来到这里,看着那个已经老得身材佝偻的班主走进去。小鱼说:“你妈妈快要病死啦!”“你妈妈叫兰儿,住在清沟街尾的茅草屋里。”
如果说玄奘曾经有过那么多的恨意,现在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玄奘曾经有过那么多得疑问,现在他只想问:妈妈,你还好吗?……那么多千言万语也表达不清的情感相互纠结着堵在玄奘的胸口发闷,他眼眶湿润地望着那座破落不堪的茅草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进去
玄奘离开长安,艰难地跋涉在西域的雪山荒漠中,偶然遇到一名胡人,是个猎户,名叫石磐陀。当他得知玄奘要远赴印度求法,心中十分敬仰,发誓要做玄奘的弟子,随师父前往印度。
但经过十多天的日夜兼程,石磐陀感到前途艰险,九死一生,顿时失去信心,竟产生了杀师叛逃的恶念。一天法师正在打坐,石磐陀抽出钢刀,向他逼近。见石磐陀目露凶光,玄奘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机。此刻,不论是厉声斥责,还是乞求饶命,都会激起石磐陀的杀心。于是玄奘静静地坐着,闭目不视。见此情景,石磐陀竟不敢下手,徘徊良久终于还刀入鞘。
直到此时,玄奘才开口说:“石磐陀,你为何还不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你快回家和妻儿团聚吧。”
在玄奘法师的责难下,石磐陀终于惭愧而去。
玄奘西行,长途跋涉5万余里,从今印度半岛带回佛学经典657部
坚定的信念,持之以恒的精神何从高的信仰!